张警官带着十几个民警来到了案发现场,他打算先询问那个女警。事发时,所有的男警都在努力制服滋事者,只有她一人,站在门口盯着赵飞。那女警的神色有些慌张,张警官还没有走过来,她已经走进了那间屋内。她扫视着屋内的每一个角落,弯下身来,翻开所有的柜子,连桌子下面也看了一眼。她独自一人呆呆地站在屋内,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婴儿怎么能在短短的两三分钟内消失了呢。
“李警官。”她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在叫她,她回头看去,只见张警官走了进来,继续说:“有什么发现吗?”她摇摇头。
“你说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警官开始询问起她。
“我当时看到你们被推出去了,我就走进去。进来之后我看到他很紧张,手里只拿着一件外套。而且我还特意去看了一下周围,那个婴儿已经不知所踪了。”李警官看了对方一眼,又扫视着整个房间。她打开了一个柜子,里面什么都没有,然后又把柜子关上了。他仰着头看着张警官继续说:“我已经把房间内的所有柜子,还有桌下全都搜了好几遍,结果什么都没发现。很离奇吧!就像一件密室失踪案。”
“你确定他没有离开过房间?”张警官皱起了眉头,他听完陈警官很肯定的回答之后,立刻拨打了门卫站岗警员的电话,紧张地问:“上一个小时之内有没有人离开过?”
“只有吴大志一人离开过,但他已经回来了。”站岗警员回答。
“马上封锁所有出口,严禁闲杂人等进出!”张警官匆匆的说完,然后又大喊一声:“钱贵!”张警官一声大喊,一个牛高马大的民警立刻走进门来,朝他敬了一个礼。他冲着那人说:“立即逮捕吴大志!”
却说吴大志兴冲冲的出了警局,半小时之后,他提了饭菜和啤酒回来。他来到关押林越的牢房,看一眼四周除了铁门铁窗,也就只剩下一张床,根本没有一张可以摆放饭菜的桌子,而林越正躺在床。他挑了一个干净的地方,把饭菜放到了地上,还要林越过来吃饭。
“林少,我们这地方比较穷,也没什么好吃的,您今就凑合着吃吧!”吴大志打开一罐啤酒,满脸笑容的递给林越,然后盘腿坐到地上。
林越接过啤酒,看了一眼摆在地上的菜。确实是没有什么好吃的,一盘青菜两盘肉,还有一碗米饭,都是用一次性饭盒装着的。但他已经饿一天,也不挑三拣四,更何况还是阶下囚,可是他在看看地上,怎么看都嫌脏,很不高兴地对吴大志说:“你把这些饭菜搬到床上去。”
“诶,好的。”吴大志笑哈哈地回答,又马上站了起来,一盘盘的把菜搬到床上。而林越早就坐到床上,翘着二郎腿,喝着啤酒,看着他。
“我是跟着刘凯哥混的,他总是照着我。可就不要我跟他东奔西走,说是太危险了,然后我就在这个小镇上混了一个小警察。没想到今天能遇上你。”吴大志兴奋地说着,他打开一罐啤酒,与林越碰杯,又喝了几口。接着说:“凯哥也在镇上,我今天一接到凯哥打来的电话,我就马上找你去了,”
林越一听说刘凯在镇上,马上被饭菜噎住了。他大声地咳嗽着,满脸通红,他拿起一罐啤酒咕噜咕噜的猛喝。吴大志立刻站起身来拍着他的后背,还叫他慢点吃。一罐啤酒冲下去,林越顿时觉得好些了,可啤酒的味道又往上冲,他打了一个嗝。他已经没有心情吃饭了,大声地问吴大志:“你手机呢?”
“你那车,要不我帮你找个地方停?”吴大志笑哈哈地把手机递给了林越。
林越并没有回答吴大志的问题,他接过手机,马上拨打了电话:“马律师,我在警局,……刘凯他们也在,你肯定知道这个小镇……”
林越还没有说完,几个民警闯了进来,他们直接逮捕了吴大志,还把手机抢走了。吴大只背靠着手铐,满脸不解,追问着那些民警到底是为什么逮捕他。可那些民警并没有理会他,架着他走出了林越的牢房。
监狱里只剩下林越一人,他对着那几盘菜,一筹莫展!大约过了15分钟,又来了两位民警,把他带到了问话室。坐在他对面的两个民警还没有开口说话,他又傲慢的说:“我有权保持沉默,我的律师就在路上,你们有什么话跟他说。”
这话让那两位民警脸色变得很难看,但他们并没有马上放弃,开始询问林越的姓名,但不管他们怎么问,林越一直都是闭口不答。两人无奈,只好把林越又压回了看守所。
林越回到牢房后,他把那两盘菜放到地上,整个人躺在床上烦躁的等着马律师。直到夜幕降临,他才被马律师保释出来。马律师身后跟着一个助理,那助理肌肉发达带着一副墨镜,看起来更像一个保镖。
“我有两个同学和几个朋友都在这,你一起把他们保释出来。”林越还没跨出牢门就着急地说。
“林总说了,只带你一个人回去。”马律师这一句话说完,林越就停下了脚步,他也只能跟着停下步伐。
“你居然告诉了父亲!”林越怒眼看着马律师。
“是的。”
“你今天要是不把我朋友都救出来,我就不走了。”林越转身回到牢房,重重地把铁门关上,生气地躺回了床上。
马律师非常的淡定,他已经有了两手准备。林越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知道林越的少爷脾气和叛逆性格,不来硬的,这大少爷今天是不会乖乖离开的。他看着林越双手枕着脑袋,翘着腿,还哼着歌在床上,他大喊一声:大D,动手!他话音刚落,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大块头助理,一脚踹向铁门破门而入,拽着林越就往外拖。不管林越说什么,骂什么那个大块头都不撒手。
而林越被保释出去的那事情,让张警官很生气,但又很无奈,这是上级的命令。可他不会就此停职调查,遇到挫折他从轻言放弃,这是他一惯的作风。林越是侥幸离开了,不过还有其他人,于是张警官和陈警官对剩下的人挨个调查
第一个调查对象是大海,大海被带进来之后,情绪非常的激动。他双手被铐着,没有坐到凳子上,他冲向住在前方的两位民警还大喊着:“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刚才没有打架,我是来看我小舅子的……”他话还没说完,也没冲到那两位民警桌前就被带他进来的另外两个民警按到了椅子上。尽管如此,他仍旧躁动不安挣扎着要站起来,也还在叫冤:“我今天是要给我老婆买早餐的,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老婆孩子都在家里面等我呢,你们放我回去吧。谢谢你们……”
“不准吵。”张警官忍不住了大声的喝道,这果然奏效,对方立刻停止了胡闹安静的坐在凳子上。他有严厉的说:“这是警察局,轮不得你胡闹。”
大海着就被唬住了,老老实实的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张陈两位警官听完之后摇摇头换下一位。
第二个被带上来的是大五,他坐在凳子上,开口就说:“我兄弟绝对不会拐卖婴儿。两位警官,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陈警官一听,柳梢眉皱眉起来,虎着脸说:“你还是先想想自己吧。”这一句话说的得大五的脸色沉了下来,说实话交代今天发生的事情。
第三个被带上来的是江小明,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反正天塌下来,林越顶着。他抬起手来想要双手抱腰,可却得意忘形过了头,一时忘了双手被手铐铐着,一不小心用力过猛,他双手的手腕立刻被手铐勒红了。一阵疼痛袭来,他双手颤抖起来,他又立刻抓起拳头把双手平稳的放到腿上,然后斜着仰着头藐视张陈两位警官。
陈张两位警官看到他在警察局里还敢这么嚣张,气都不打一个鼻孔出。特别是张警官,他还在为江小明让几个同事挂彩的事情耿耿于怀,他严厉的说:“你知道袭警是犯法的吗?”
“袭警?”江小明把身体坐直了,正视着他们,纠正说:“那叫正当防卫!难道说警察打人我们还手那就是袭警吗?”江小明自我感觉到这话说的实在漂亮,又起头来面试两位警官,嘴角还抽笑着。
“警察打人?谁能证明?再说你豪发不伤,我们有几个同事的脸上已经被你打得淤青,难道这不是袭警?”陈警官着不住了,抢在张警官前说话。
江小明听完那一席话,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言辞激烈:“我轻轻碰了他们一下就淤青了。这么弱不禁风跟一个女人似的,要不要来一根士力架?而且还几个人来打我们,最后还淤青了,当民警当成这**样,浪费纳税人的钱。以后要说遇到歹徒……”
张警官立刻暴喝起来,但他可不像第一个被调查的人那么好对付,就连那两个带他过来的民警差一点按不住他。没有办法沟通,民警只好先把他弄回来牢房。
最后一个被问话的人是赵飞,他住在凳子上,目光游离。张警官连续喊了他三声,他才回过神来。他抬起头来看那两位警官,又是他们!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就听着那两个民警不停的说着,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如炮弹一样轰炸过来,他无奈的沉默着。
“赵飞,请你端正你的态度,配合我们警方调查。”陈警厉声喝道,言语之间明显没有了第一次与赵飞谈话时的温柔可人。
今早陈警官为了把小丽哄到手,使尽全身解数,如今审问他的时候,那态度是360度的改变。赵飞不由自主的扭头注视着她,然后继续沉默。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是配合警方调查。那还可以争取个宽大处理。那个婴儿到底在哪?”张警官把手中的笔放到桌面,怒目横眉。
“我说了你们也不相信。”赵飞叹了一口气,而那两位警官坚持让他说。“我收养了一只小猫妖,然后被一群人追着,再然后我跑进了警察局,之后就被你们侮蔑我拐卖婴儿。今天早上她自己变成了一只小猫跑出去了。本来我是可以把它转回来了,可不幸的是被你们拦住了,现在好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请注意你的态度!”陈张两位警官拍着桌子异口同声的大喝。
“我刚才就说了,你们不会相信的。”赵飞无奈地说,然后又开始保持沉默,继续听得两位警官嗡嗡嗡地说,最后也被扔到了牢房。
赵飞感到非常的无助,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林越身上,也不知道这个富二代同学现在情况如何。可到了傍晚,他此时最不想见的两个人来了,一个是母亲,另一件是晶晶。她俩不停的在他耳旁念叨着,他站在中间不敢吱声,还挨了母亲一个耳光。晶晶下手没那么狠,可又哭又闹又骂说他把大海还给害了。
“你要是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就跟警察好好说。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你的同学林越都已经没事回家去了。”赵飞母亲临别时,泪流满面。
“什么?”赵飞不敢相信母亲说的话,愣愣好一会儿。
“听明白我说的话没?”赵母恰着赵飞的耳朵,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看到他点点头才离开。
赵飞的心乱的七上八下,他不相信林越真的会抛下他们一走了之,可母亲又没有理由骗他。他绕着牢房疾步走了几圈,又躺到床上辗转反侧不能眠。他觉得脑袋要炸开了,他双手捂着脑袋坐了起来,脊背无力的靠着墙。现在该如何是好?林越走了,小丽不见了,自己还莫名其妙的犯案无法脱身!
他疲倦的躺在冰冷的床上,仰头看着窗外凄冷的夜空,已经有些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