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凌寒特意的关照,鱼箬笠在庭审结束后不久,就被安排在柳城看守所一间独立的小房间里。
三米不到的宽度,长在五米左右,里面就是一张钢丝床,一床烂得发臭的薄毯,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牢头把鱼箬笠押进小房间后,给她松了手铐,反手出去立刻把门锁了。
鱼箬笠带着手铐,没办法分开双手,她只能用手背捂住自己的鼻子。
墙壁都发霉成五颜六色的,没有桌椅,鱼箬笠实在是太累了,只能坐在各种异味交织的钢丝床上。
整个人似乎脱力,鱼箬笠不顾一切躺了下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睡到午夜,穿着裙子的鱼箬笠似乎被冻醒了,撑着软嫩的身子坐在床头发呆。
整个人都木木的,除了呼吸,没有多余的反应。
直到外面传来一阵铃响,鱼箬笠才眼神有了焦距。
收拾一下发霉的薄毯,外面牢头来开锁,开始吃早饭。
打饭的狱警看到鱼箬笠来领吃食,故意热情着双手,端了早餐给到她面前。
一个玉米面窝头和一块咸萝卜,窝头的面很粗糙,明显没有剥皮,还能看见没打碎的玉米须,变质发霉的玉米面,比喂狗的面差,和喂猪的差不多。萝卜只有盐水浸过,没其他作料,还带有一股很浓的腌菜缸的馊味,估计那缸盐水,用很久了。
鱼箬笠此时就像个没有爪子的乖猫,很自然的从狱警手里接过,然后找了个饭堂最里面的位置,坐下来解决。
【胤,你怎么还没来看我?】
鱼箬笠从未吃过这样的苦,她再麻木的面对,也有些撑不下去了。
从肉体到内心,受着双重刑罚的过了两日,鱼箬笠整个人都瘦得不成样子,风胤云才姗姗来迟。
被牢头软硬兼施的威胁了几句,鱼箬笠见到了仿如隔世的男人。
“箬笠……”
没想到两日未见,她就已经憔悴得如同老了十岁。
风胤云的心就像被鱼箬笠哀戚的眼神,死死的按住,疼得几乎要立马带她离开。
“胤,你来救我了,太好了,快点带我出去,。”鱼箬笠似没看到一边站着的黎思嘉,双手紧紧地抓住风胤云的大掌,好像握住的是大海里的一根浮木,她全部的希望。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风胤云无法想象,这两天她是怎么过来的,当时听凌寒特意关照过这里的狱警,风胤云还似不那么在意她,只想着她隐瞒他的种种。
却没想到她隐瞒的一切,都和案发当晚,同样在金辙路出现的墨非白有关,在见到鱼箬笠之前,他还想质问她,关于在俄罗斯边境发生的事,可是这一刻,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开口。
“胤……”
见风胤云如同带着体温的蜡像,半天也没有反应,鱼箬笠有些急了,抓住他的小手更加用力握紧。。
“你再在这里待几天,我会来接你出去的。”风胤云终于开口了,眼底闪过一抹心疼,可颀长的身子却按兵不动,疼意也转瞬消退。
他已经陪了她太多的时间,没有时间再耗下去,如果现在就保她出去,那到哪里都要带着她,他很多事情都无法亲自去做。
“我没有杀人,你相信我啊!”鱼箬笠已经快要疯了,语调带着枯槁,她不停的摇着他的手,哀艳的哭着,再在这里呆下去,她怕没多久,就会被这里阴暗腐败的环境逼疯。
黎思嘉看到,风胤云对她第一次见到的鱼箬笠表现出的陌然,也是惊呆了。
他们不再相爱了吗?难道是上天听到了她黎思嘉心底的祈祷,酝酿了十年的爱情之箭射进了风胤云的胸口,她从此不再孤单了?黎思嘉在心里遐想。
两个女人,一个呆愣,一个哭叫,都目光贪恋的看着风胤云,仿佛他是一道殿堂级的法式甜品,谁都想要瓜分得多些,甚至是独自占有。
【箬笠,如果你明白我有多么的爱你,你会不会给我毫无保留的信任?】
“走吧!”风胤云抽开鱼箬笠贪婪的小手,没有多余的动作,转身便走了出去。
门只有两尺多宽,两个女孩都争着走在风胤云的身后,谁也不肯相让。
直到牢头宣布见客时间完毕,鱼箬笠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叫的人不是她。
似是这两天被打击得够多了,鱼箬笠麻木的缩回,已经有些脱皮的小手,木偶一般的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
黎思嘉心里被刚刚的画面冲击得厉害,呆愣的模样,还没有完全回转过来,直到风胤云坐到宾利里面,她再也看不到了,才快步跟过去。
时间还早,风胤云坐在黎思嘉开的车里,一路放缓车速,慢慢的在柳城的街道行驶。
【那个该死的女人。】
风胤云鹰眸一眯缝,瞳孔里的窈窕曲线就似被看进了他心里一样。
黎思嘉刚刚还在胡思乱想的小心脏,立马就被风胤云的专注伤到了。他也不掩饰自己的神情,就像上午在dk一样看自己的眼神一样,即使车在不停的开着,他也不曾掩饰自己对马路对面某个身影的贪恋。
“先去牛郎店。”似察觉到自己的失神,风胤云沉了沉双眼皮,淡淡地命令道。
“是,主人。”
柳城最大的同性恋“香蕉吧”,坐落在离帝海不远的斜对面,虽然是白天,里面仍有营业客人。
司薇已经在这里睡了一天,刚刚被墨月溟送回宿舍不久之后,身体敏感处的难耐就席卷全身,来不及叫男人,她在自己的房子里,寻找各种可以暂时解火的道具。
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作用,随着身体的越发敏感,她已经满足不了自己了,拿了一根物什顶住自己难受的源泉,强忍着仍未被填满的空虚,来到了这里。香蕉吧里虽然男的多,但是里面的职业牛郎对女客也不拒绝接待。
除了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她还从未如此堕落过。
可是眼下为了保命,她不得不做出违心的举动。
几个小时之前才解决的欲=望,突然又冒出了渴望的念头。
一股浓烈的异味,弥散在她已经呆了二十四小时的房间里,司薇撑起全身躁动的身体,到外面选择自己中意的对象。
【那个背朝着我的一定很厉害。】司薇向着在她前面行走,高大健硕的背影奔过去。
她要立刻得到释放。
似是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不寻常,风胤云把俊脸向后转过来。
“风……风少。”她居然挑中了风胤云做她发泄的对象,她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么?
司薇赶紧停下自己的脚步,尴尬得小脸立刻红了。
风胤云见恶味是从她身上传来的,嫌恶的立马转身离开。
给凌寒拨了通讯器,风胤云交代好一切,就坐进了车里。
没几分钟,宾利就开到了法院,风胤云拉着黎思嘉,去了大厅听审。
今天的案子是可以公开听审的,中年法官神色如常的坐在主位上,认真的听着被告和原告律师的辩驳。
突然,中年法官感觉到空气有种渐渐被抽离的感觉,仔细一搜寻,就发现风胤云坐在台下,勾起嘴角看向他,鹰眸还微微眯着。
【他来干什么?难道是来找我算账的?】中年法官脸色一白。
不过他皮肤本来就很黑,即使被吓得白了,别人也是看不出。
草草了结了手上的案子,中年法官知道自己逃不掉,干脆大方的向风胤云走过去,只是那有些颤抖的膝盖,出卖了他脸上的淡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