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乔株不知道,这样的自己,在任何一个男人的眼中是多么的惊艳。
此时的宴厅已经开始了宴席,应邀参加宴席的达官显贵早已入座,大厅中,舞女极力的摆动着优美的身姿吸引众人的目光,可始终不及那坐在上面一言未吭却占尽人们眼球的可人。
乔株冷眼的看着那些看向自己的目光,一个转头,那个一直触动自己心弦的人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入了眼,可那人并未向那些目光一样看向自己,不知在低头思索着什么。
乔株冷吭了一声,也埋藏不住心中的失落。
“女儿,可有钟意的?”恭王爷笑意盈盈的侧耳悄悄的向乔株的方向问道。
乔株撇了一眼恭王爷那副模样,在想起他和赵姨娘合伙将自己绑来这宴席的时候,便气不打一处来。
“没有”乔株冷冷道。
“没有?怎会没有?我看那越王府的二公子就不错,还有那丞相府的林公子也很好,还有那…”恭王爷一听乔株这回答,便急了。
“爹,您要觉着好,您嫁不就得了!”乔株抿了一口小酒,看都不看恭王爷回道。
“你…你怎说这样的胡话?我不管,你今天就必须在这给我选上一个,否则,我……我就亲自给你选。”恭王爷怒视这乔株。
“爹……”乔株看着恭王爷,无奈的叫了声,便不再理会恭王爷。
不知怎的,乔株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平日里,恭王爷也是会打着插混着缝办一些这样那样的酒席,美名其曰会冠上各种称号,可实打实的都是给自己物色女婿,乔株心里也都知根知底,在不算特别过分下,乔株也就任由着这些个活动办下去。
可要在平时,乔株对恭王爷说了声没有钟意的,恭王爷也只会叹声气作罢,可今日,恭王爷的为乔株选婿的态度如此强硬,这让乔株甚是不解。
“感谢各位今日光临府上参加这次的宴席,老夫早已备好酒菜,好让各位尽兴而归。”
说完,便转头看向何旭“何道者,这次本就是为了感谢你的宴席,希望你能满意。”
“王爷,哪的话,何某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何旭微微颔首,双手作揖,客气道。
说完,何旭又低着头,手中攥着描画着青花瓷的酒杯,不知在沉思着什么,也许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此刻的感受,尤其是在刚才看了乔株那抹惊艳的身影以后,又或者是那些个男人用贪婪的眼光盯着乔株以后,何旭思考了片刻,自嘲一笑。
宴席过后,乔株代表恭王爷送走了很多宾客,何旭也因宴席散去回了自己的房屋,而恭王爷留了几位自己认为适合乔株青年才俊在府中做客,晚间,便送走了。
乔株回到自己的院子后,想起今天的宴席上,自己并未和何旭说过一句话,总觉得心中有点遗憾,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渴望跟一个人去交流。
梳洗间,便想起树荫底下的那夜,自己在自顾自的不知说了些什么,而何旭却一直安安静静的就这样倾听着,说完后,自己转头看向何旭,何旭一个跨步过来,便将自己揽入怀中,直到怀前的胸襟被自己的泪水浸湿大片,才清醒。
乔株依偎在何旭的怀中,脑子却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在不甚清醒时,乔株一双泪目抬头看向那个怀抱着自己的男人,带着浓厚的鼻音淡淡的说出了那句这辈子以来都不会对别人说的话。
“何旭,我好像很喜欢你,就好像梅花开了又落,不知疲倦。”
到现在在乔株想起来,都能惹起自己脸上的红晕。
那时,乔株能够感受到,说完这句话后,怀抱着她的身躯一顿。
“嗯。”只是过了许久,在乔株以为何旭不会回应自己,他清晰而有力的回了一声。
也是,也许在何旭心目中,自己只是个野蛮骄横的小姐,又有哪个男人会喜欢上这么无理的女人呢!
次日,还在睡梦中的就被侍女小梅喊醒。
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就听到何旭要离开的消息,乔株随意梳理了一下,便急忙赶去何旭和恭王爷所在的书房。
“恭王爷,何某在这也叨扰许久,想了一夜,在下还是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了!”何旭早晨起来后,便将自己的行装收拾好,听老管家所言,开到这恭王爷所在的书房道别。
“这…老夫实在是对不住啊,可是让恩公住的不方便?”
“哪里,王爷,只是在下本就是这驱邪道者,游山玩水当个闲云野鹤惯了,在这府中几日,何某也是时候离开了!”何旭看着恭王爷道。
“这,也好,也好,那老夫就让老管家多帮你准备点行装,也好给恩公在路上有个照应。”说完,恭王爷便让招呼了一声老管家。
乔株急忙赶到书房时,何旭正好和恭王爷在道别。
“闲云野鹤?何道者真是好兴致。”看来,何旭和恭王爷说的那些话,乔株都已听了去。
何旭看到乔株,眼神一闪,故意不去在意乔株眼中的那抹失落,只是对着乔株微微颔首,道了声小姐。
“株儿,刚好你来了,这何公子今天就要起程离开城中了。”
乔株没有看恭王爷,只是一直盯着回避她眼神的何旭,却也抵不过心底涌现出的悲凉。
“何公子这出了城,是准备去哪儿?”乔株问了出口。
“何某只是和闲人道者,四海之内皆为家,去到哪算哪,没有固定去处!”
“可好可好,真是好个四海为家,这四海中就没你可牵挂之人?”乔株轻笑出声,可也掩盖不住心底的悲哀。
何旭没有说话,倒是恭王爷听到乔株的话语,眉头皱了皱,看着乔株,心中若有所思着什么。
“没有”何旭看着乔株。
听到这话时,乔株心里彻底崩溃了,此时的乔株,脑中一片空白,眼神些许空洞,有着只是眼前那张刚毅线条分明的面孔,那说了让乔株凉了心的薄凉嘴唇,此刻乔株才明白,喜欢的深沉了,伤也就更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