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浞和师傅有道子敲定了主意,决定下午出发,连夜潜入到寒国一带,为保证二人的安全,车让死活要率领五十名精锐部队护送二人一道前行。如果从地理位置的优势上,一行人完全可以从黄河南岸向东走二十几里然后向南直接深入到寒山之中的寒国境内,可是地形不熟悉,不可贸然走这条路。最终二人决定从寒溪向南到有道子先前隐居的山脚下向东而去。
这条道路虽然远一点,可是五年前寒浞和师傅有道子在这里无数次的打猎,而且还歼灭两百多鬼方士兵,道路是再熟悉不过了。一行五十多人,走到寒山深处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又翻过几座山头,天完全黑透了。寒浞命令队伍停下来原地休息,这个时候恰好是冬天,虽然没有大雪封山,可是这种刺骨的寒冷还是可想而知的。
几十人围着篝火烤着肉干,这种腌制的肉干一经火烤立马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一行人吃过晚饭,休息了大约两柱香的功夫,就举着火把匆匆向东南方而去。一路上寒浞和师傅有道子走在最前面,车让虽然想护着寒浞,可是在寒浞的命令下,他不得不走在了队伍的最后端,确保在深山之中不会落下一个中军士兵。凌晨三更天左右,队伍渐渐的靠近了寒溪的上游,也就是寒部落边境。
队伍冒着冰冷的溪水淌过了寒溪,在岸边停留下来,因为所有人都清楚如果再往前走可能就会有数不清的陷阱机关以及晚上值守士兵的弓箭。此时,如果贸然闯进寒伯的家中恐怕会被人打死,寒浞和师傅一商议决定在天微亮的时候摸索到寒伯所住的房中。所有人都过了寒溪,大家在溪边随便点起了微弱的火堆,十几个人聚在一起,武器就放在身边。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多时辰,趁着这会儿功夫,寒浞命令士兵轮番休息,十几个士兵在车让的安排下迅速散到营地四周,黑夜中有绿油油的饿狼的眼睛闪过,胆小的士兵吓得两腿直哆嗦。
寒浞和师傅有道子心事重重,他们还没有任何把握能说服寒伯迁居寒国城,甚至连寒伯真实的意图都不清楚。有道子沉重的呼吸声引起了寒浞的注意,寒浞隔着黑小声说道,
“师傅,趁着还有几个时辰的功夫,你睡一会吧,这里还有我呢”
“徒儿,为师睡不着啊,这次夜入寒国意义重大。我可不能出任何差错”
“师傅,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现如今,寒伯的真实意图并不明显。如果寒伯倾向于东夷还好,我们可以暗中联系二司马少阳帮忙,但是寒伯要是倾向于虎方,我们就只能...”
“只能怎样啊师傅”
“强攻!虎方素来与有穷国不和,根本上绝无支持我们的可能,到时候我们可派兵前来剿灭”
“但是师傅,派兵前来肯定会出现大规模死伤。徒儿倒是有一个办法”
“你说说看”
“明天的谈判,我们先扔出与二司马少阳的关系,如果寒伯倾向于东夷自然能接受我们的建议迁居寒国城。否则便是倾向于虎方,到时候我们可以趁机杀了寒伯及其支持者”
“这倒是很好的办法,据我所知,寒国及其附属十国有一半都倒向了虎方国,这倒给我们提供一个利用的机会”
“好,明天凌晨师傅您代表我约寒伯到边境谈判,我们视情况而定”
“放心吧,我一定不会白来一趟”
就这样师徒二人研究了这么一个办法,渐渐的二人都睡着了。很快清晨的曙光刺醒了营地里所有人,“今天是一个大晴天啊”车让伸了伸懒腰,高声说道。按照计划,有道子在车让等十几名武士的陪同下走到了寒国,担心师傅遇到危险,寒浞便命令这几个人背两只箭袋前往,寸步不离有道子左右。
有道子不愧是做了那么多年的官,约见寒伯的事情很容易的就完成了,讲述了前来的目的。寒伯身为寒国君主,自然不能胆怯,率领河南十国首领及近臣上百人来到了寒溪边。寒浞早就命人打扫了谈判的场地,由于没有来的及准备,一帮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寒浞距离寒伯只有两三步远,寒浞清楚的记着当年审判他的寒伯、大司马、大祭司,而这三人看到寒浞也是一怔,寒伯继而朗声大笑道,
“想必这位就是有穷国少保、新封的寒国侯吧”
“正是我家少保大人”
车让接口道。寒浞虽然打心里不怎么喜欢这三个人,可是不得不表现的十分热情,言辞恭敬道,
“寒伯,大司马、大祭司、各位首领,好久不见,身体安好!”
“托少保大人的福,我们身体好的很!”
虽然这些人也都看似对寒浞客气,实则话里有话,听得寒浞浑身不舒服。寒浞认为没必要跟他们耗时间,除了寒伯、大司马、大祭司外,其他人他都不熟悉。于是直入正题,高声说道,
“各位,如今本侯前来寒国目的只有一个。前不久我家后羿大王新封我为寒国侯领中军司马节制河南十国,现如今各位大人都在,谈谈你们的看法吧”
“哼,有什么可谈的,你是后羿封的,回你的有穷国去吧,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大胆,居然对我家少保如此说话。现如今后羿大王稳做中原霸主,谁敢不服?”
车让大声的训斥了这些人。这些人的脸色变得轻蔑。寒浞只得喝退了车让,接着说道,
“如今我有穷国已经暗中和东夷结盟,二司马少阳也在来有穷国途中,不知你们可认识少阳啊”
寒浞清楚的看到,有几个国家的首领面色变得很奇怪,似乎是一种期待。寒浞也顾不得他们的表情变化,接着说道,
“我们有穷国准备联手灭掉虎方国,如今本侯便是前敌总管,负责讨伐虎方的军事行动。我劝诸位趁早表明立场,否则大军一到,准保你们粉身碎骨”
寒浞连哄带吓的说了一大堆。这些人的表情就更可笑了。居然有四个人当场站到了寒浞这边,寒浞还没闹清怎么回事儿呢,只见寒伯凶相毕露大喊道,
“伯明氏,你要造反么,你们这四个叛徒,我要杀了你们”
“哼,寒伯,别以为我们不知,你早就暗中投靠了虎方王虎甲,暗中给他们提供物资,三年前攻打有穷国,恐怕你难脱干系吧,你想跟着虎甲去死,我们四个还想多活几年呢。”
“你们这些叛徒不也是投靠东夷的二司马少阳了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大祭司早就提醒我杀了你们,我念及兄弟恩情没能下得去手,真是悔死我也!”
“你念及恩情么,当初你下令驱逐寒浞,大家本以为就此了事,谁曾想你居然暗中杀害了寒浞一家”
“你胡说。我没有”
“我胡说,哼,寒伯,你失去德行,根本就不配当我们的君主,我...”
话音刚落,伯明氏手中的长矛已经刺进了寒伯的胸口,其他三个首领顺势击杀了大祭司和大司马。此时的寒浞,听了寒伯杀害寒浞一家的消息简直如遭雷击,呆立不动,而有道子顾不得那么多,将寒浞一把推到身后,大喝一声,
“寒伯已死,余者投降不杀,否则下场如同此三人”
突遭如此变故,其他六国首领刚想反击便被数支劲弓穿胸而死。剩下的卫兵眼瞅着首领们已经没了,只得扔下手中的武器,跪地投降,满地的投降士兵。伯明氏三人吩咐自己的卫士没收对方的武器,生怕寒伯等人没有死透,伯明氏愤怒的将石矛刺向寒伯的喉咙,其他三人也有样学样,在大司马、大祭司及其他六国首领尸体上补刀。
然而寒浞却昏倒在冰冷的地上,车让和有道子围着寒浞的大声呼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