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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冰室秘史

2016-09-24发布 3582字

篝火曼舞起欢歌,蓦然回首缘因果。

炎煊茶点点头,说道:“我本想先去寻他,却不想与你相遇,我想,他虽带上了面具,但他对你的情义该是真的,所以他的事情,还须你去解决。”

“别瞎扯了,你就说,那家伙现在在哪里?”寒玉冷着嗓音不耐烦的说道。

“靠南方向,结界破裂处,魔君应该也在那里……”炎煊茶话还未说完,寒玉便身影一闪消失在她面前。

“寒玉,我早已知道你是郁言的人,对……”炎煊茶愣愣看着寒玉消失的地方,微微张口,半晌,“对不住”三字还是未说出口。

她不爱与人说客气话,而“对不起”三个字,她更是无法说出口。因为一旦要去深究,她清楚知道,自己对不起的人,太多太多。

她面色忽冷,一挥手,金子羽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护法,有何吩咐。”金子羽打开扇子,冷面看着她。

“杀掉水魔寒玉。”炎煊茶嗓音干涩,她不想的……她真的不想的。

这千年里无鸑鷟相伴的寂寞,都是寒玉陪着她熬过来的,如今她却要为了鸑鷟,杀掉寒玉,她心底自然是不想的。可是她能怎么办?寒玉若在,自己绝对不会顺利抓住秋歌夺走五灵。

金子羽带着血色面具,听到这话,目光微微呆滞了一下:“寒玉”这个名字,好亲切呢……

但下一刻,他那杏眼里的光还是冷冽了起来,就算水魔与他并列五魔,也与他无任何干系,此刻他要做的,是听从自己所戴面具主人的话。

他没有忘记过去的事,但却忘了对寒玉的情。

直到金子羽离开,炎煊茶才避开众人朝着宫殿去了,她在心里想,只要她今日奋力相搏,取得五灵复活鸑鷟,那她和鸑鷟,是不是就能回到当初了呢?

满脑子,都是那紫色的身影处于烧到了天际的紫藤花边,而口中轻唤的,也是曾经唤了无数声的“阿豫”。

阿豫,等我,等我放弃一切,来寻你,来护你一次。

秋歌见月无言的药起了作用,在这一刻松了一口气,一捏手指,将身上的宽大喜服褪去,换上了自己的白衣粉裙。

“呀,终于不用穿男装啦!”秋歌高兴的在原地跳了一下,接着便慢悠悠的在房间里摸索起来。

按照在话本子上看见的,密室机关什么的,一般都在一幅画啊,花瓶啊,或者其他的什么摆设中的。

秋歌走到一张桌子前,伸手去搬了一下那个青花瓷瓶,轻松便将瓶子给提了起来,她下意识回过头到处张望了一下,什么都没有发生诶!

看来这个不是打开冰室的机关。

她不由得抬手摸了一下鼻子,放下了花瓶,却没发现,那花瓶的下面刻着一个诡异的花纹,青藤图案绕着屋脊图案而上,中间则是一颗珠子状的东西。

秋歌一心找冰室,未曾去注意那个图案,却不知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拿放动作,宫殿之外便发生了极大的震动。

这震动将所有的人吓了一跳,但却未持续一会儿便安稳下来。

眼尖的烈念微指着宫殿顶部的一个角对着离绍大叫起来:“战神大人,刚刚那个地方好像出现了暝幻珠!”

离绍抬眼看去,红裳微微皱起了眉头,与白老头子以及蓝裳对视了一眼,白老头子便退身而出,身后再次聚集起无数鬼面护卫。

红裳则踮脚飞起,与蓝裳并肩站在了空中。

她们的长发更加长了几分,无数妖异美丽的蓝红蝴蝶凭空出现,绕着二人身边翩翩飞舞,待这些蝴蝶化光消散之时,众人所看见的,再不是刚刚那两个小丫头,而是两个妩媚雍容的女人。

一个蓝发冷眸,一个红发邪魅,各有一番韵味。

“蓝裳,这些口口声声立大道的仙,又想伤害鲛人族了呢!”红裳依然一脸笑容,嗓音也不似之前的腹黑稚嫩,变得妖媚惑人起来。

“姐姐看着蓝裳战斗即可。”蓝裳声音比之前更加冷了几分。

“那秋歌在干什么,怎么让幻珠一出现就消失了?”烈念微看着眼前变得更为厉害的蓝裳和红裳,在离绍身边咬着牙说道。

“秋歌姑娘不会出事了吧?”

“对了,云姑娘可是去寻秋歌了,岂不是也……”

“现在我们都脱不开身,担心她们做什么!”烈念微冲着那些人一吼,这些人便都乖乖闭上了嘴巴。

离绍面色巨冷,声音依然厚重沉稳,却夹杂了一丝紧张与着急。

外面的人依然在打着,秋歌安安稳稳的待在房间里,慢悠悠的寻着冰室。

这个房间被舞子茉自己下了结界,就算炎煊茶她们到了,也要费些时间才能进来吧?

秋歌这样想着,更加放松了,开始在舞子茉的房间里胡乱翻找起来。

她挨个的将柜子抽屉什么的打开,却发现没有一个放有东西,都空空如也。她渡着步子再次来到桌前,怀着一颗好奇心,伸手拉开了桌子边缘的那个抽屉。

里面放着的,皆是小孩子的一些玩意儿,而且看起来有些年岁了。秋歌随手拿起一个拨浪鼓摇了两下,忽然想起身后这丫头还是昏迷状态,便连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免得响声惊动了舞子茉。她将拨浪鼓放了回去,目光随即落在了一旁的一个纸卷上。

秋歌缓缓打开纸卷,才发现这是一副画。

画里不是美人,不是山水,而是单单画着一把剑。

秋歌有些疑惑,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看,摸索着腰间的莫离剑拿起来放在眼前一瞧,这才发现,画里的剑正是莫离剑!

这小丫头怎么会有莫离剑的画呢?秋歌偏着脑袋思索了一下,猜想到:可能是这舞子茉遇到自己后,看着莫离剑漂亮,便画了下来吧!

可是这个猜想马上被推翻了。

因为在她关上抽屉抬头的那一刻,看见了挂在墙上的另一幅画。

这张画不似之前那张画的手法,应该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画着莫离剑的那张很细致,剑柄的花纹都画得清清楚楚。

然而墙上挂着的这幅,秋歌瞧了半天也没瞧出个名堂上。

线条歪歪扭扭的,隐约像是一个人的背影,那人的手中是一把剑,剑的形状瞧着与手中画着的莫离剑有几分相似。看剑柄形状,应该就是莫离剑了。

“这画才是大师所画啊,啧啧,真不知道画的是个人还是一盘鸡蛋花……”秋歌一边“欣赏”着这幅画,一边嘲笑了几句,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学画时,生生地把马画成驴,就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不过嘛,这画给她的感觉倒是有那么几分熟悉。

秋歌正要转身去其他的地方找东西时,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再次转过了身瞧着这幅画,伸手将画一把给掀了起来,果然,画的后面有一块松弛的水晶砖。

秋歌下意识的将这东西往里面一推,竟然真的按了进去。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秋歌吓得一步跳开,那幅挂着画的墙壁,两旁突然裂开,缓缓的向着里面移动起来。

秋歌摸摸头,一脸茫然的看着这扇机关门,待一个通道展现在她眼前后,秋歌没有丝毫迟疑便走了进去。

也不是她不当心,而是刚刚密道打开之时,迎面扑来了无尽寒气,秋歌便知道她寻对了地方。

进入密道后没走几步,便来到了冰室中央,四面墙壁皆是冰面,头顶也垂挂着无数冰棱。

秋歌站在通道口,抱着胳膊打了个寒颤,抬起头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冰床上的龙烠烈。

秋歌走过去,少年面覆冰霜,着一身素白衣服,衬得病容更甚。

秋歌低头看去,白骨刻成的无醉琴就放在冰床的一旁,龙烠烈虽然昏迷着,一只手却是紧紧抓着无醉琴。

秋歌费了极大的力,终于从龙烠烈手中将无醉琴给拿了过来,她一手抱着无醉琴,一只手搀扶着龙烠烈,准备出冰室。

顿了脚步想了想,她还是未将无醉琴收起来。

再未得到菂曼和龙烠烈亲口的答复前,她觉得自己还是不擅自收着无醉琴比较好。

走到通道口时,龙烠烈从她背上滑落下去,秋歌恼火的抓了抓头发,正要伸手再去搀扶他时,手却不小心在无醉琴上扎了一下,手指一下子便冒出了一个小血点。

秋歌也没在意,看着一滴血掉在了晶莹剔透的冰面上,抬起手指放在嘴里吮了一下,便继续去扶昏昏沉沉的龙烠烈。

龙烠烈虽然比秋歌高不到多少,但毕竟是男子,重量上要压过秋歌不少。

秋歌一边扶着他,一边抱怨起来:“明明就是个病秧子,也不知道怎么长这么高的。菂曼呀菂曼,这次回去你可得好好感谢本姑娘!”

她起身之后,地面的那滴血在冰面上晕染开来,接着,便像红色丝线一般延伸开来,一直伸向对面的墙壁。

“霄云,你竟不顾我们情义,帮助那些恶人!”一个微带颤抖的男人嗓音从背后传来。

呀!秋歌吓了一跳,这冰室中明明没有其他人啊,谁在说话?

“暝幻,不是我不愿助你,你要知道,你今日带着他们杀出南海,会伤害多少生灵?到时候,纵使你们再有理,也会被误会的呀!”一个明朗清脆的女声,声音里满是紧张。

咦?不是说自己诶!秋歌眨眨眼,扶着龙烠烈靠墙坐下,自己转过了身朝着整个冰室看去。

在冰室的另一边的冰墙上,显现出了一个画面。画面里海浪声声,蔚蓝的天空与深蓝大海相连,再看那周围青山,秋歌觉得有些熟悉,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南海海面嘛!

而画面上说着话的女人,是一个穿着浅蓝衣裙的清秀雅致的面容,腰肢纤细,垂至脚踝的青丝随风舞动,有着仙子般脱俗的气质。

她美目流转,里面有着脉脉情意,也有着焦急担忧。

而她对面的,是成千上万的鲛人族,领头者也就是刚刚说话的男子,身形颀长,头戴水晶制的皇冠,深蓝接近黑色的头发发微卷,身着金色鱼纹蓝衣袍,华贵且带着王者霸气。

画面如同静止一般,二人瞧着对方,沉默不语,要不是秋歌隐约看见后面那密密麻麻站着的鲛人们在交头接耳,要不是秋歌微微听见海浪的呼声和海鸥清灵的鸣叫,恐怕要再次怀疑刚刚的话语是谁说的了。

过了许久,秋歌眼睛有些干涩,抬起手揉了揉眼睛,这时听见那男人终于开了口。

男人眼眸低垂,声音带着丝丝危险的味道:“霄云上仙,今日本王念在以往情分,照你所言与我族人一齐退回南海。”

“但是从今以后,你我一刀两断,再无任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