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猎人就起了床,洗漱完毕之后,来到了市里吃了个早点之后,别开着车子朝城市的另一端开去。
城市并不大,并不是内地的大城市,公交满街跑,地铁满地转,汽车各种堵。这里没有那么多车,人们多半是骑着摩托车,因为多是山路,所以自行车基本上是绝迹的,偶尔看见一辆,也是浪迹天涯的背包客,从这里路过。林林总总的会有一些车辆,公交车还是十几年前的那种车辆,大概只能坐个十几个人,声音特别大,做起来跟坐轿一样,颠簸的特别厉害。整体来说,这里的人们并不富有。
天气很好,大概一年之中除了下雨天之外,这里大部分都是这种天朗气清的天气,因为地处云贵高原地带,所以云看起来很低,像是伸手就是摸得到一样,偶尔有风吹过,云便开始动了起来,从这个山头移动到那个山头。
猎人把车停在了一个干净的院子前面,院子外面没有围墙,只是一圈木质的篱笆,和两扇木质的栅栏门。猎人下车推门便走进了院子,院子里有一座木质的两层小楼,很精致,二楼枝繁叶茂的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有藤蔓遮出来一个可以饮茶品乐的棚子。这时有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正在那里品着茶,闭目养神。听见车子停下,栅栏门被推开,也没有睁开眼睛,知道猎人叫了一声:“我说老伙计,怎么我都进来了,也不招呼一声啊?不欢迎我就走了。”
那人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笑着回答猎人说:“猎人兄请进,有失远迎,还请见谅。有刚才像是要入定了,所以比较专注,真是抱歉。”
猎人从小楼的一侧楼梯,向楼上走去,楼梯上也挂着各种颜色的盆景花,另一侧小楼的墙上,挂着水墨画,还有一些具有当地民族气息的装饰品。
让到茶座上之后,那书生先开口说:“猎人兄,怎么有时间光临寒舍?”
猎人:“这不是闲着没事,想你了。”
书生:“无事不登三宝殿,跟我别客气,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猎人:“想跟你多了解一下商人X。”
书生脸色变得紧张了起来:“我也不太了解他,这个人很神秘,我只知道他是个中间商,过去接过他的不少单子。”
猎人:“不瞒你说,我这次就是接了他的一个单子,但一路上被很多人追杀,所以就向你多了解一下X。”
书生:“我觉得你得小心为好,他那的单子能推就推,不知道这次你接的是神秘任务。”
猎人:“去缅甸那救一个内地的富二代,但是那边要求带上通灵碧玉。”
书生:“通灵碧玉在你这?”很诧异。
猎人:“是啊!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大理弄来的。”
书生:“你还是尽早把那东西还回去,把这个单子推了吧!”
猎人:“为什么?这通灵碧玉什么来头?”
书生沉默了好一阵子,站起身来,对猎人说:“你跟我来。”说完就朝阁楼的里屋走去。猎人紧跟在他的后面。屋里的陈设很素净,东西不多,摆设的井井有条。穿过正厅,打开一扇门,便进来了一间没有窗户,光线昏暗的房间。
书生打开了灯,一排番号牌挂在墙壁上,虽然很旧,但是很亮,一看便知道有人经常的擦拭他们。在挂着番号牌的墙壁一侧,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枪,还有一些整齐叠好的衣服。猎人仔细的在这些物件旁边观察着,他似乎看出来一些什么,但没有等他开头,书生先开口说:“看见了吧?我的这些兄弟。”
猎人:“很抱歉,让你想起来伤心的往事了。”
书生:“没什么,这些事情是我永远都无法抹去的。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每天来这里打扫,没擦一次番号牌,心就没刀绞一次。”
说完背过身去,用手擦拭着眼角即将落下的泪滴。猎人见状,慌忙安慰道:“做咱们这行的,就是提着头走路,随时都有掉脑袋的风险,看开一些吧!”
书生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从桌子上众多的物件中取出一把长柄断刃的瑞士军刀,用手指从刀柄滑向刀尖。对猎人说:“这是团长的刀,最后一下砍在岩石上一刀两断。”
猎人:“倒是挺想你们团长樊志的,八年前在普洱市有过交道,是条汉子。”
书生:“团长为人仗义,刀法精湛,枪法更是无人能敌,我们孤狼团,个个骁勇善战,都是以一敌百的精英。”
猎人:“那后来怎么就在越南翻了船呢?”
书生:“我们是被人出卖了,就因为那通灵碧玉,后来是我把它还给马家大院的。这玩意就是个扫把星,谁碰他谁倒霉。所以我还是劝你把它还回去吧!”
猎人:“你是说,我们也可能会被人出卖?”
书生:“那可说不准。”
猎人:“不能够吧?商人X要想要通灵碧玉,自己的能力应该很轻松就能拿得到的,为什么还要我们去拿然后他再从我们手里去抢呢?这个不成立啊!”
书生:“又可以通灵碧玉只是一只鱼饵,你们拿着他,所有的鱼都会扑向你们,然后他坐收渔翁之利,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猎人:“我们跟商人X合作了很多次了,没理由他会害我啊?况且这次是个大活,做完这一单子,兄弟们就能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了。”
书生:“你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在我们孤狼团之后,你们敢死队是名声最大的了,人怕出名猪怕壮,出了名就会有很多的麻烦找到你们,所以凡事都得三思而后行。多想想对策总不会有坏处。”
猎人:“你是被吓破胆了,畏畏缩缩,就算被骗又能怎么样?有这把金刚钻,还怕揽不住瓷器活?”
书生:“那我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猎人:“你还没有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书生把手里的断刀放回了原位,朝屋子外面走去,猎人在后面关了灯关了门,也随他出来了。他们还坐到了原来的位置上,书生给猎人倒了一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
书生是江湖人给他的封号,真名叫段千寻,因为生得眉清目秀,一副书生模样,所以江湖人称玉面书生。擅长侦察反侦察,各种武器都精通,在服役期间,所有的射击项目都是第一,是难得一遇的神枪手。一次联合军演失踪于丛林,后来自己在丛林中生活了半年,靠吃野果为生。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孤狼团跟雇佣军在这边丛林中交火,徒手解决了几个雇佣兵,在丛林中形如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战火平息了之后,孤狼团团长樊志把他招至队中。
段千寻放下手中喝过的茶杯,目光朝着远方,回忆起了当年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