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山村寒冷的夜晚显得特别的安静,只有寒风吹在窗户上发出轻微的“嘭嘭嘭”的响声,这声音像是谁在拍门的声音,吵得让人心里不断泛起烦躁和不安,吵得让人一阵阵的心悸。靓妞躺在床上两眼盯着白色的窗户,那窗户如一张没有血色的脸,在毫无表情地与她对视着,似乎也在诉说着它的悲哀与不幸。这时靓妞似乎听到了一阵沙沙沙的声音,同时也看到了一个人影在窗户外面晃动。
靓妞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不禁在心里暗暗地骂了起来,姜支书你这个老色鬼,怎么越来越浪荡了,也不想想人家肚子里的孩子是越来越大了,还想像以前那样没日没夜地瞎折腾,伤着孩子怎么办呢?人家老公都不让他动了,你还好厚着脸皮半夜三更来敲门?不行,绝对不行。安分地睡在靓妞身旁的傻蛋也听到了门外的声音,而且,也知道是姜支书来了,就气乎乎地转过脸俯到靓妞的耳旁轻轻地问靓妞,有人在敲窗户了,要不要去开门啊?
靓妞没好气地说:“不要理他!不识好歹的东西。没良心的人,永远得不到好报。让他呆着,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好了。”说着她就气呼呼地一转身,没再吭声,好像傻蛋跟她过不去似的。
傻蛋知道姜支书来没好事,又想来占他老婆的便宜。他当然不愿意了,可是,如果靓妞想要,他也不敢反对,现在,靓妞不愿意,他更不会理那个老色鬼了。傻蛋立即伸手紧紧地抱住了靓妞,把他那张臭嘴凑向了靓妞的嘴,想和靓妞亲热一下,靓妞哪有兴趣跟他来?立即把头转了过去,没理他。傻蛋只好轻轻地捏了捏老婆的大奶,无可奈何地闭起眼睛睡觉了。
人影在窗外等了好一会,见久久没人给他开门,他又不好大声叫嚷,只好无可奈何垂头丧气地走了。人就是贱骨头,要不是靓妞有身孕,挺着个大肚子,什么时候都行,她还不是百依百顺?可是,如今,行动不便,又不雅观,可他偏要找她,简直厚颜无耻,真的不知好歹。
第二天,姜支书把靓妞约到了很少有人过往的野外,说是有重要事情相商,结果,他还是要玩,靓妞知道姜支书放弃了陈鸿晴,这段时间心里很难过,一有空就找她把她当出气桶了,虽然把她折腾苦了,但她往后美美地想想,怎么也愿意了,因为他终于对陈鸿晴死心了。他的心也就归属她了。她不得不承认,她的下意识里总是装着他,是他常常进入她的梦里,脱她的衣服,解她的胸罩,探她的下体……
她还是顺从他让他玩,只是要他小心点,不要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就很高兴和他玩。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她都由着他满足他。所以,她见了他,心里总是充满了激情,感觉很舒畅很快乐,常常神清气爽,忘乎所以,如醉如痴。
靓妞愉快地哼着歌儿回到了家里,到了晚上,她感觉到肚子一阵阵的痛,她知道这是要生了。她尽管疼痛难忍,但是从心底里却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自豪感和幸福感。她忍痛烧了一锅水,把剪刀放在火上烧了一会。她感到很疲乏,怕没有力气把孩子生下来,就从厨房里拿来一把火钳,艰难地从地窖里夹上来几个红薯,在水里洗了一洗,就啃了起来。吃了两个红薯身上便有了力气,她又把自已洗了洗,然后躺在床上。此时,傻蛋也不知死哪儿去了,家里无人帮忙,她又不能走出去找人了,她决定只能完全听从于命运的安排,静静地等待着既幸福又痛苦的那一刻降临。
靓妞肚子的疼痛一阵紧似一阵,她坚强地咬着牙忍受着。在靓妞疼得要晕过去的时候,终于如一阵巨大的轻松感使她闭上眼睛睡了过去。等靓妞醒来时,靓妞没感到那么疼了,立即就明白孩子已经降生了。奇怪,怎么没有哭声呢?她抱起孩子一看,发现孩子嘴唇发乌,就赶紧把孩子的嘴巴扒开,发现嘴里被什么东西堵着了,好险哪,要不是她醒得早,孩子就没了,她立即用手指在孩子小嘴里掏出了那一些东西,孩子终于“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她再仔细一看,发现这孩子原来是个男孩,她高兴极了,因为不管傻蛋还是姜支书都很喜欢男孩。
毛山村的男女老少很快就知道了,靓妞生了,生了一个男孩,一个很英俊的男孩,那是她和姜支书生的男孩,因为大家知道,傻蛋不可能生出这样出色的男孩,但没有人敢把他说破。傻蛋比平常更高兴了,天天抱着他家那个小男孩,逢人便讲,他生了一个好小孩,一个漂亮的小男孩,一边兴高彩烈地说,一边把小孩送到他所遇到的每一个人跟前,让遇到的人好好看看。
村里人除了小孩,一般都不想踏这塘混水,开始都有些犹豫,是不是上去看看,想想还是算了,可是,谁不看,傻蛋就抱着小男孩挡在谁的面前让谁看,不看就不让走,于是,谁遇上他都很勉强地抬眼看了看,看后大多很喜欢小男孩,但也不会跟傻蛋说什么,因为大家都知道说了也白说,对傻蛋不会有任何触动,倒是有可能把自己的嘴说臭了,甚至还会惹祸上身,得罪了姜支书,日后万一有什么事落到姜支书的手里,那就麻烦大了,所以,一般人,不会去冒这个险。只可惜,一个好窝囊的男人,连羞耻也分不清,祖宗脸上被抹黑了,也不知道,可悲,可叹啊!
当然,最得意最高兴的还是靓妞,除了为人母而得意而高兴外,更重要的更值得骄傲的是她终于成了姜支书儿子名副其实的母亲,她坚信,尽管她还是个“妃子”,但她有了“太子”后,就很有希望有朝一日成为“正宫”。所以,她高兴极了,一天到晚乐呵呵的,脸上挂着笑,嘴里哼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