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歌乐山自然要品尝著名的辣子鸡,我和佐和尚两人跟随国士府众人吃了一顿地地道道的川菜,鲜花椒水煮鱼、水煮肉,朝天门毛血旺等等,全是辣菜,辣的我嘴巴发麻,却也酸爽。
佐和尚这货离不开美女,而我们面前又有两个现成的,就是之前吐槽我们的那两个女人,佐和尚贪婪的眼神几乎隔着人家的衣服透视了进去,还不忘小生跟我嘟囔:“陈道友,你看到没有,右边这个女孩,胸围应该是36B……”
我尴尬咳嗽两声,有心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他,想想还是算了,犯不上,于是悄声叮嘱道:“你小点声,别让人家听见了,还以为我们色狼。”
“色狼就色狼呗。”佐和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于我们这种修道者来说,这世上有两样东西是值得欣赏的,一为各种道家典藏,第二,便是大千世界的各路美女,嘿嘿,没想到这次来破阵,竟然有两位美女同行。”
我懒得理他,埋头狂吃。
见大家吃的差不多,另外一桌的陈青平站起身来,朝大家挥挥手,说等吃完饭,请大家来一趟会议厅。
菜过五味,我们一行十六人在招待所的会议厅召开了一个小型的会议,主持会议的人是沈叔叔。
坐在会议桌上首位的沈叔叔拿出厚厚一摞资料,说了一段简单的开场白,随后进入正题。
“在座诸位都是修道者,对灵异事件应该不陌生,资料上写的清楚,杀害整个部落族人的是一个浑身长满红毛的女人,因此可以确定,绝对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僵尸,各位可以发表发表自己的观点。”沈叔叔侃侃而谈。
我从没参加过这种正规场合的会议,难免有些紧张,加上在座的都是国士府人士,只有我跟佐和尚是外人,因此我低调的保持了沉默,况且有陈青平他们在,也轮不到我发表观点。
我安静的坐在座位上,聆听着沈叔叔的讲述。
令我没想到的是,第一个发表观点的人不是陈青平,也不是那位老太太,更不是那两位美女,而是脸皮比天安门城楼还厚的佐和尚。
沈叔叔刚刚讲完,他‘嗖’的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其站姿跟小学教室里回答问题的小学生差不多,神色肃穆的答道:“我之前跟大表哥薛放执行过多次任务,按照我个人的理解,那个长着红毛的女人肯定不在僵尸的六大等级的行列,我觉得这是一个死局,部落族人为了生存,没有向前任族长伸出援手并不算犯错,后来日本鬼子来了,他们将责任推卸到前任族长的身上也没有错,归根结底都是为了生存,但是从女人的角度来看,部落族人的行为就是见死不救,所以它才会充满怨气,化作鬼魅魍魉报复整个部落无可厚非,所以我认为这次的绣花鞋的行动是个死局,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必须要解开这个死局。”
听完佐和尚的长篇大论,我不禁愣住了,没想到这货不仅拥有一身层出不穷的道法,还有如此睿智的一面,分析的太有道理了。
众人纷纷朝佐和尚投去赞许的目光,沈叔叔微笑着对他说:“你分析的不错,这一次的行动确实是个死局,所以我们需要好好筹划一番,来婆婆,您当年与家父一同参与过这件事,不知您有什么看法?”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那位老太太叫来婆婆。
然而,还没等来婆婆开口,坐在沈叔叔身旁,那个之前呵斥二女的道士从沈叔叔的手中接过卷宗,慢悠悠的说道:“这孽障因为怨念太强,身体化成了变异的僵尸,而内在却保留住了三魂七魄,是个活死人,想要在歌乐山这么大的范围内把它找出来,绝非易事,依贫道愚见,我们应该在歌乐山外围布置下阵法,然后展开地毯式的搜查。”
陈青平耸耸肩,说凌极真人所言不错,可你要知道,地毯式的搜查容易将我们的力量分散,一旦遇上它,我们很可能会遭遇不测。”
话音刚落,一位四十来岁的妇人接过话茬,说陈处长说的不无道理,从1944年到今天,已经过去一甲子的时间,谁也不敢保证红毛女人的修为恐怖到何等程度,所以我赞同陈处长的看法。
她刚说完,之前鄙视我的二女中的其中一个站了起来,冷冰冰的目光恶狠狠的跟妇人对视在一起,说我赞同我师傅的想法,红毛女人的怨气再强,终归是一只僵尸,我们三人一个小组,互相保持联络能有什么事儿?别忘了咱们可是国士府的人,这次大动干戈前来歌乐山,要是连这么点小事情都解决不了,不如退出国士府算了,不要浪费纳税人的钱。
“你说谁呢?”妇人狠狠的拍了桌子一下,杯子里的茶水都溅了出来。
“我又没指名道姓,你激动什么?”凌极真人的女弟子不屑的回了一声,气的妇人咬牙切齿。
她们争吵的画面令沈叔叔感到头大,朝她们摆摆手,说好了好了,召开这次会议的目的是商量如何对付红毛女人,不是看你们吵架的,有意见可以发表,没意见就坐下吧,不要耽误别人。
我将头探到陈青平身旁,悄声问道:“陈叔,凌极真人和那两个女的有什么背景吗?为什么总摆出一副天老大她老二的样子?”
陈青平呵呵地笑,瞄了一眼凌极真人的方向,又看了看妇人,解释道:“赞同我观点的这个女人是跟来婆婆一起的,新疆人,兰州方面派过来的,精通南疆巫蛊之道,至于凌极真人,听说好像是从茅山下来的,是继符王梦回子之后,精通符箓之道的少数几人之一,很了不得呢。”
我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说头衔这么响亮,难怪他的两个女徒弟会嚣张跋扈。
“非也!”陈青平神秘的笑了笑:“这两个女人,刚才发表意见的才是凌极真人的徒弟,名叫贺微,她之所以这么嚣张,可不仅仅是因为她有个精通符箓之道的师傅,更主要的是,她的父亲是国士府的一位元老级人物,另外一个女人名叫何媛媛,我从资料上看到她好像是湘西的落洞女,何媛媛过来的目的,只是为了照顾贺微的饮食起居,说白了就是个保姆。”
我们这边悄声议论着凌极真人一伙人,其余人等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红毛女人绝不是普通意义的尸煞,我觉得还是小心为妙。”
“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我认为应该请求上面多调些人手过来,以防不测。”
“陈处长说的没错,多年前来婆婆等人无功而返,所以我们还是集体行动比较合适……”
众人各持己见,彼此之间寸步不让。
一时间,大家激烈的讨论起来。
坐在我右侧的佐和尚捅了捅陈青平,说陈叔,贺微的父亲跟大表哥薛放比起来,谁更厉害?
他的话正是我想问的,静静的等待着陈青平的回答。
陈青平轻轻叹息一声,说单论地位而言,大表哥是比不上贺微的父亲贺国强的,毕竟贺国强在国士府建立的初期便加入了进去,跟沈先生的父亲是同一个时期的人物,但要论人心凝聚力,十个贺国强也是比不上大表哥的。
佐和尚又问:“既然有这么厉害的老子,她贺微为毛要参加这次任务,就不怕送了命?”
“有凌极真人在,应该不至于送命吧,贺国强之所以会派贺微前来,无非是想让他的小女儿通过这次任务加官进爵罢了。”说完这话,陈青平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
陈青平的话换成我的理解,贺微来歌乐山的目的,跟玩网络游戏差不多,新手跟着大号来混经验的,经验够了好升级,通过她老子贺国强在国士府混个一官半职。
讨论仍在继续,沈叔叔见众人争执不休,用右手中指的第二个关节轻轻敲打了几下桌子,说诸位别争了,安全第一,我看这样,咱们先在歌乐山外围布置一座合阵,然后分成四个小组,分别从东南西北这四个方向进山,先观察观察再做决定,青平,帮我准备一张宣纸,一平方米左右的。
听了沈叔叔的话,陈青平的脸色徒然阴沉了下来:“沈……沈先生,难道你要?”
沈叔叔郑重的点点头。
“我不同意。”陈青平猛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失声道:“我坚决不同意,情况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他们似乎在打哑谜,听的众人均感到疑惑,这时候,沈叔叔坚定的摇了摇头,说行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按我说的做吧。
结束会议,我们各自返回房间,佐和尚问我:“陈道友,沈叔叔要宣纸做什么?”
我摊摊手,说我也不太清楚,自从我踏进这行,除了除了咱俩为老郭治病的那次,根本没见过他。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沈叔叔将众人分为四个小组,又吩咐队的连长,让他的士兵镇守在歌乐山的外围,按照阵盘的指示帮助陈青平布置合阵。
我们这个组只有三个人,沈叔叔,我,还有佐和尚,事实上,按照沈叔叔的话说,这次情况跟以往不同,未免惊扰了山里的阴灵,每个小组的人数不宜过多。
临行前,来婆婆交给我们每人一包黄色的粉末,说是能够防止林中的蛇虫鼠蚁,我们四人分别在身上洒下了这种粉末,朝着森林的方向出发。
刚一踏进歌乐山的范畴,我发现整片森林到处弥漫着发霉的景象,那一排排的高大的树木上布满了浓密的青苔,草木石块皆是如此,一片死气沉沉的荒芜景象,那种感觉,放佛回到了远古的战场。
歌乐山很大,我们三人漫步在其中,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有发现那个部落的原住地,在这一路的行进过程中,我们看到了无数的动物从我们身边掠过,它们跟这里的地貌一样,身上无不长满了青苔。
终于,我们在山腰的位置发现了一间破旧的屋子,在森林中能看见房屋是件喜悦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这间房屋的时候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因为缺乏了生气,眼前的房屋给我的感觉,放佛是一幅静态的图画,而不是真实的产物。
我撞着胆子将房门打开,然而在那一刻,我看到了一件令我毛骨悚然的事情。
房间里跟动物园似的,麋鹿、野狼、兔子、蜘蛛、蜈蚣、黑蛇等,昆虫走兽应有尽有,它们瑟瑟发抖,好像把我们看成了凶戾的人熊。
很难想象,一只恶狼竟然能跟它的食物在一个房间里和平共处。
是因为它们身上长满青苔的缘故吗?
看着眼前惊悚的景象,沈叔叔跟我们解释道:“这些动植物身上之所以会出现青苔,是因为它们受到了歌乐山怨气感染,基因发生了变异,想在这里修建兵工厂,必须排除所有的隐患,这么多动物能够共聚一堂,是因为它知道我们要来对付它了。”
它知道了!
动物对于怨气敏感程度远远高于人类,举个例子,在午夜时分,有些人家饲养的宠物狗会莫名其妙的发出一阵吼叫,俗称狗咬空,其原因,是它们看到了阴魂。
离开这间诡异的屋子,我们在森林中找到一块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休息片刻,再次动身。